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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2/3页)
和仪靠墙坐着,手里捏着那枚铃铛慢慢摩挲着,神情晦暗不明。 “晏姐怎么了?”她问了一嘴,一边把洗漱用品塞回包里。 和仪回过神来,抬头看她一眼:“洗完了?” “嗯哼,普济寺不愧是有钱啊!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别的寺庙未必有这样阔绰的大手笔。”毛望舒啧啧感叹着,身上的小兔子睡衣好生惹眼。 作为寺庙里财大气粗的代表,普济寺里的寮房也步入现代化了,这边一栋小楼都是供香客居住的,每个屋子里简简单单的床铺小桌,男生那边人要多一点,和仪和毛望舒占了性别上的便宜,两个人住了一间屋子。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本班阴阳的极度不均衡了,唯二的女性就是和仪和毛望舒。不过班里大部分都是修行中人,倒也不在意。 毛望舒大概是和他们论兄弟的,好多都是自小相识,大家是什么货色彼此心知肚明,闹起来没个限度,却还算有分寸,平时一起拉单子什么的,也算共同进步。 对和仪他们就尊敬些了,不过相处久了也能说笑说笑。陆慢和齐修远羡慕别的班的女生是羡慕疯了,时常表达自己选专业选岔了的后悔。 每每听他们嚎着“如果能重来,我要选——”和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落伍了。 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和仪也不想吃晚饭了,拎着睡衣和洗漱包去一楼的女浴室快速冲了一遍,换了衣服披着一件大披风搓着头发匆匆往楼上走。 “和师!”为慈神出鬼没,喊了和仪一嗓子,“家师请您过去一叙。” 和仪也不好拒绝,只能道:“等我换身衣裳。” 为慈也要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和仪只带一身衣裳换洗,想着明晚转道回蜀中,老宅自有换洗的衣裳,这会从包里把那条裙子翻出来,毛望舒在旁边看热闹道:“晏晏姐,我为什么觉得你的裙子都长得差不多呢?” “怎么差不多了?”和仪挑挑眉,拎起今天穿的和打算换的:“这条是藏青,这条是藏蓝,这条绣的是万年青,这条绣的是兽纹。” 毛望舒:“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忽略它们款式一模一样。” 和仪不大优雅地翻着白眼:“我专一不行吗?” “专一是个好美德。”毛望舒笑呵呵道。 和仪找到惠岸大师的时候,他正盘膝坐在禅房里翻阅佛经,一旁一个小茶炉温着茶,见和仪进来就笑了:“晏书丫头啊,快坐吧。我新得的大红袍,我不懂品茶,也就是牛嚼牡丹,你素来喜欢这些,尝尝?” 他替和仪添了晚茶,黑陶的茶具不算精致,放在原木小桌上,又是这样的佛门清净地,倒也自有一番禅意。 和仪忙端起轻轻品着,又笑道:“茶香扑鼻,果然极好。” 然后就是良久的岑寂,惠岸大师翻阅着佛经不开口,和仪就盘腿坐在那里摆弄着茶杯,也没开口。 “你这丫头好耐性。”还是惠岸大师抬起头,笑看了她一眼,道:“脾气比你师父好。” 和仪笑眯眯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一阵噪杂声,和仪不由透过老式木窗去看,惠岸大师笑道:“是戒律院的动静,有一位自幼出家的僧人动了红尘心,与一位女施主……” 他沉默片刻,和仪心中明了,惠岸又笑道:“好在如今他承认了错误,正要受戒律惩罚呢。” 和仪心有所感,又是在佛门清净地,只叹了一声:“回头是岸。” 惠岸轻轻摇头:“此刻他回头是岸,但若真造就孽果,坏了女施主的人生姻缘,他回头,就仍是苦海无涯,而非岸了。” 和仪对这话是很赞同的,但还是不由笑道:“您这话可不和佛理啊。” “不和佛理,却和清理。”惠岸将拈着的念珠挂在手掌里,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苦海无涯,红尘无边,不求超脱,清静罢了。如今这世道众生皆苦,你我修行中人,又岂能真正超脱?但求清静吧。” 和仪正色点头:“方丈此言甚是有理。” 惠岸又凝神看了她半晌,忽地笑了:“晏书丫头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有福的面相。” 圈里是从没传过惠岸大师精于相面之术的风声,和仪不由一愣,无奈笑道:“您就别打趣晚辈了,从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