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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 (第1/3页)
已经失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失而复得的。 这句话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冒了出来,在刹那间让武帝如坠入冰窖一般,浑身从头到尾凉成一片。 失去你了吗?他无声地呢喃道。 片刻后,他残忍地扬起唇瓣,失去?朕怎么会失去你,何垂衣,你始终是朕的东西,生是;死也是。 朕的东西岂能容他人觊觎、触碰? 你们一次一次地忤逆朕,可经过朕的允许了?钟小石是,这个乱臣贼子是,何垂衣,你也是。 放你走?何垂衣,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废了你的腿、废了你的手、毁了你喉咙、毁了你的脸,哪怕剔除你全身的血肉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现在,千万,千万别让朕抓住你。现在,朕会杀了你的。 他停下马匹,对旁人伸出手,声色喑哑道:拿弓来。 旁人将弓箭呈上,武帝用力地撑开弓弦,胸膛一片温热,想来是因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 以往,何垂衣总是在他身边,受伤了,就用蛊虫替他清理伤口。 那时,何垂衣的眼神永远只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他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惦念,唯一爱着的,也是他最爱的。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呢? 他想起来了,是夜无书回京的那天晚上。 那是何垂衣第一次与他争吵。他不知从何听说夜无书的存在,在自己要为夜无书接风洗尘的时候,何垂衣让他不要去,至少不要在今夜去,而他呢?是怎么回答的? 何垂衣,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这句话的何垂衣是什么反应? 他好像问了一句话,他说:皇上,你是不是很爱他? 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是。 那你爱我吗? 不爱。 那一夜,何垂衣没有回藏龙殿,他在自己和夜无书议事的门外等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问武帝: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杀了他吗? 武帝像是被揭了逆鳞的龙,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就关上了大门。 朕绝不允许你接近他。 其实,那是武帝第一次对何垂衣说那么重的话,好像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句话开始。 拉开弓弦的瞬间,武帝在想,如果能回到那一刻,他还会说那句话吗? 他扪心自问的回答:不会。 或许,他不仅不会说那句话,甚至不会在前一夜让何垂衣白白等了那一晚。 天那么凉,他难道都不冷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后悔呢? 后悔那么做?后悔说那句话? 他因为什么而后悔呢? 武帝,想不明白。 箭矢脱手而去,凌厉地撕破空中无形的屏障,向那道人影狂奔而去。 箭矢踏空而来的声音惊动了漠竹,他拥住何垂衣将他扑向地面,让那支带有万顷雷霆之力的箭没入身后的土地。 他将手撑在何垂衣耳边,脸颊通红,眼中水光闪烁,喘息骂道:你这混蛋,从哪学的技巧? 那你呢?何垂衣同样也是气喘吁吁。 我当然是自学成才。 见兵临城下两人还在打情骂俏,众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大当家快走吧! 小二偷笑一声:大当家情窦初开大家莫着急,反正他轻功好,这片树子多,他们骑马啷个追得上嘛。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再次破空而来,何垂衣透过他们站位的空隙看到箭矢射来的方向,他大喊道:小心! 众人纷纷回头,却为时已晚。 第19章 疯魔成活 玄铁雕琢而成箭头势如破竹,它轻松地刺穿血肉扎根在骨缝中。 刺眼的鲜血沿着箭身不停地滑落,染红花叶浸入地面,在那瞬间,万物寂灭。 少年维持着站立姿势,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时间就这么被定格。 贵京王此次有备而来,玄铁箭头上淬着剧毒,不消片刻,少年的嘴唇开始发乌,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朝前倒了下去。 小二背上覆盖着温热的身体,漠竹有些晃神,他翻身跌坐在地上,将小二的身体抱在怀里,用手碰了下他的伤口,再拿到眼前一看,一片血红。 箭头有毒。何垂衣翻看小二的伤口,沉声说道。 小二呛了口鲜血,漠竹用袖子给他擦干净,见他张着乌黑的唇想说什么,漠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