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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第2/3页)
老翁提着一盏烛火往何垂衣脸上照了照,见是生面孔立即皱起了眉头。 何垂衣拱手弯腰行了个礼,彬彬有礼地说:在下是途经此地的旅人,由于夜色太深,想在此地借宿一晚,不知大爷可方便? 老翁胆儿大,将他放了进去,边道:你来错地方了。 此话怎讲?何垂衣疑惑道。 这里是个土匪窝,你是头一个敢在这里借宿的人。 何垂衣道:你们是土匪? 老翁摇头道:不是。 那明知这里是土匪窝,你为何要留下? 老翁动作顿了下来,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位少年来,老翁看了少年一眼,对何垂衣道:你在这里留一晚就走,其他的别多问。 少年看了何垂衣一眼,眼里闪闪发光,问道:公子也想上阴风寨? 朔儿!老翁瞪了他一眼,这位公子只是路过的旅人。 爷爷,咱们村外还有人守着,一个旅人怎么可能进得来?他走到何垂衣身边,将何垂衣上下打量一番,在看清何垂衣的脸时,他的眸光很明显地滞了两分,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做了两年的传话人了! 何垂衣面不改色地摇头,说道:公子搞错了,在下的确只是想借宿一晚。 闻言,少年失落地垂下头,老翁踢了他一脚,说道:快去收拾收拾。 老翁给他端了碗温粥和一碟咸菜,谈话中何垂衣得知朔儿吵着想加入阴风寨,与老翁闹了大半宿别扭,才到深夜仍未歇息。 食完温粥,何垂衣被朔儿领回了房间。 歇息一晚后,天色微亮,何垂衣感觉到身边有动静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正睡在一张简陋的罗汉床上,另一边的朔儿蹑手蹑脚地下床,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何垂衣,他歉疚地笑了笑,说道:对不住了公子,你真不赶巧,阴风寨的大当家带人下来收银子,我去看看我爷,你先躲着,他们没发现便好,发现了你就破费几两银子,权当挡个灾。 何垂衣心中一动,问:大当家? 朔儿毫无防备道:是啊。阴风寨每过一个月都会派人下来收保护费,每人一两银子,上回是大当家离开之前,仔细算算也是时候了。 我不和你说了,我怕我爷和他们吵起来。说完,他掀开帘子就离开了房间。 何垂衣起身走到门帘边,掀起一角观察外面的情况。 阴风寨大当家? 若他猜得不错,应该是那个人。 不多时,从门外鱼贯而入十几个手拿大刀的土匪,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在门口整齐地站成两排,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老翁不动如山地坐在木桌旁,见这排场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墨发松散地束在脑后,深邃立体的五官刻意营造出不苟言笑的样子,可天生带有笑意的桃花眼让一切都显得那么违和。 老丈人,还不拿银子来?道袍男子语出惊人,他刚一开口,里屋前的帘子就被人轻轻撩动。 我呸!老翁啐了口唾沫,骂道:你这狗东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道袍男子不以为意道:我叫顺嘴了,你瞎听听就行,别当真,以免说出去毁我清誉。 老翁一听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朔儿忙上前给他顺气,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老翁才慢慢缓了过来。 给,赶紧滚!老翁扔了二两银子给他,道袍男子一把接过,也不介意他话里的不敬,漫不经心地朝里屋看了一眼,说道:老丈人,你诓我呢?里面不还有一个?你女儿难不成回家了? 老翁脸色一僵,往里屋看了一眼,态度不似方才强横,但也中气十足:我姑娘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嫁给你! 道袍男人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头,道:说不定她愿意呢。 他话音刚落,里屋前的帘子就被人一把掀开,十几位土匪立即亮起刀子,虎视眈眈地看过去。 道袍男人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铁青,是你? 何垂衣落落大方地点头,眼里有几分针对意味:是我。 哼,你居然敢跟来? 这位道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被何垂衣轻薄过的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