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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 (第2/3页)
将开出几朵惊心触目的血花。 抵达江边,他早已面无人色。他艰难地坐到岸边凸起的岩石上,从腰间取下一根暗红色的长笛,举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随着笛声响起,无数的黑窟窿从他长辫上爬出,绕过他举笛的手,爬到腿腹的伤口上,汲取着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 不多时,他大喘着气移开长笛,虚弱地笑道: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喂你们,多吃点。 马蹄声逐渐靠近,武帝示意众人先别动手,自己跃下了马背。 他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双眸被浓浓的胜欲霸占,何垂衣,你跑不掉了。 他身后站着数十位轻骑,他们看向何垂衣的眼神中,无一不带着轻蔑和厌恶。 何垂衣微低头,把玩着长笛子,漫不经心地问:皇上,我突然很好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男宠、奴才、他的影子?或者,现在是一个罪人? 武帝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反问道:你说呢? 一个玩物。他轻笑。 看来你并没有自命不凡。武帝呛声道。 何垂衣摇头:不敢。只不过,皇上您也该尽兴了,为何就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 放你一条生路?武帝讥笑道,可以。只要你留在皇宫,按朕说的去做,你想活多久朕都准你。 那我宁可去死。皇上,这两年来,我愿意留在皇宫的理由,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何垂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武帝,一字一顿道:皇上,不爱一个人,不是错。 他的声音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与犹豫。 武帝握紧弓箭僵了许久,谁也想不到,他的声音竟软了下来:如果你还在为那句话耿耿于怀,朕可以收回。 武帝自以为示弱一般的话,实则已将他仅剩的尊严践踏得一滴不剩。 你这个人,永远得不到什么。 他没等武帝开口,又说:我伤了腿,已经跑不掉了,你杀了我吧。 武帝翘起嘴角,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这世间想将你千刀万剐的人大有人在,不如留在朕身边做朕的奴才?朕能保你在皇宫安然无恙地生活一辈子。 不杀吗?何垂衣森然一笑,居然撑着受伤的腿站了起来,你这么想留下我? 养了两年的人,再怎么也该养出感情了。 那我连尸体也不会留下。 那阴狠的声音无故地比漫天大雪还要寒冷,竟让武帝浑身冒起了冷汗。 何垂衣面无神情地看着他们,将长笛抵在唇边,一串清冷悠长的笛声响起,他伤口处的黑窟窿开始躁动,从他的腿腹不停地往上爬,几乎占据了他每一寸皮肤。 保护皇上! 一声令下,几人上前将武帝围在身后,他们正想掩护武帝后退,忽然一只手将他们全部推开,同时听见一道暴怒的吼声:何垂衣!你要干什么? 见武帝靠近,何垂衣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回答,吹出一阵急促的笛音后,他将笛子往武帝面前一掷,轻飘飘地说:还给你了。 武帝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但凶狠的外表下似乎还掩盖着慌张。 你要干什么?你给朕停下! 那些黑窟窿如潮水一般淹没何垂衣的口鼻,他隐约看见武帝朝自己跑来,竟转身毫不犹豫跳下了晋江。 仅仅刹那间,何垂衣的身体被凶猛的江水完全吞没,连自主的挣扎都不曾有过。 何垂衣! 震怒的喊声响彻江面,他的身体像一支离弦之箭,随着何垂衣消失的踪影扑下了晋江。 皇上! 他双眸赤红,双手在江面淡淡的血迹上抓挠着什么,哪怕数次无功而返,仍然不肯停下。 仿佛是冰冷的江水冰冻了他的理智,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渔网的渔夫,企图用双手捞起水中聪明灵活的鱼儿,其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何垂衣,你宁肯死也不愿留在朕身边? 可惜,湍急的江水,早已将何垂衣送得不知去向。 皇上,龙体为重!何公公受了那么重的伤跳下晋江,根本活不了多久。 这句话,像为武帝疯狂的行为画下休止符。他面朝江流尽头方向,站在流动的江水中发愣,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第3章 重获新生 回程时,一路而来的踪迹早已被风雪掩盖。 经过被积雪掩埋半个身子的马匹时,武帝拒绝下属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