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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2/3页)
,因此陶燃渐渐产生不臣之心,想要雄踞一方,自以为万无一失,遂飞扬跋扈,起兵反叛。” 烈帝听后,沉吟片刻,点头表示有点道理。 冯绍仿佛受到鼓励,又进一步说:“既然陛下已经赞同臣下的说法,那么就应当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戒,不要让像陶燃那样的人重蹈覆辙。” 烈帝问:“现在还有陶燃那样的人吗?” 冯绍后退一步,垂首,抬手交叠至额前,长拜下去,道:“事关重大,臣请屏退左右。” 烈帝挥挥手,于是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下了。但是左右卫其实还是要留在皇帝身边的,成为天子近卫的要求极高,家世,忠诚,能力一样少不得,最重要的当然是忠心。 冯绍直起身来,面色严肃道:“过去曾为陛下出谋献策,建立了大功的大臣,可谓人人皆知。现在出据方镇,掌握军队的人,陛下都应当加以防范啊!” 冯绍的表情忠诚而严肃,仿佛是随时可以为国家抛头洒血般的坚毅以及义无反顾,简直堪称忠臣的最佳表情。 烈帝道:“然。”然后挥手让冯绍退下。 “臣告退。”冯绍弓身小步退出殿外,而后扬长而去。 凌辄听见冯绍的话,心中很是为卫衍鸣不平,然而在陛下身边,除了陛下有言辞示下,左右侍卫是不得妄议朝政的,于是凌辄有多少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烈帝突然道:“凌卿似乎有话要说?” 凌辄跪下:“臣不敢。” 烈帝突然笑了,像是知道凌辄要说什么一样,道:“朕恕你无罪。” 凌辄起身道:“以臣在幽州的几日,臣觉得卫大人并非如冯大人说的那般。” “那卿以为卫衍如何呢?” 凌辄道:“坦荡正直,虚怀若谷。” 烈帝看着凌辄,“仅仅是几日恐怕不足以让人得出这样的结论,卿太草率了。” 凌辄叩首:“臣失言。” 陛下挥挥手,示意凌辄退下。 晚上,皇帝的御案上便有了一份从红叶斋送来的折子。大致内容是说卫衍当年曾在先帝面前说过冯绍的哥哥冯辉品行不端,自此便与冯家有隙。 第八章 烈帝轻轻笑了笑,这些棋子们果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呢。 其实也是好事,广开言路向来是圣明君王的标志性的行为。 不过最后卫衍并没有如人们料想的那般升为尚书令,凌辄即使是从红叶斋里送来了折子,对于烈帝听从冯绍的挑拨离间之言的结果并没有太多影响,所谓君心难测大概就是这般了。这是从小就立志要侍奉的君王,从少年成长成了俊美的青年,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帝王的威严与霸气,是要奉若天神的存在。即使在某些不怎么重要的时候,陛下仍然会有些恶趣味,但是这对他成为圣明的君王并没有任何影响。 冯绍依旧圣眷正浓。 凌辄在桃夭社的院子里带着一点点怒气地练刀,皇家军队配的精钢兵器,刀刃窄而长,像是要切开风一样的力道,早已凋落的桃花的枝丫被砍得七零八落。于是阮老板也很生气!“凌辄!这不是你家的树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每年请花匠打理这些花要用掉多少钱!你这个养尊处优不是民间疾苦的混蛋,你不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到最后,就连阮老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凌辄发泄一场,觉得好些了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把花树砍得不成样子。又看一眼怒不可遏的少年,心中觉得对方的愤怒有一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阮流今并不心疼桃花,这些又不是名贵的品种,不值得这么生气。所以说,小阮这么生气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凌辄理亏,然后送他更好的桃花。 不过凌辄觉得,这些桃花确实该换了。于是凌辄无可奈何地说:“我赔给你就是么。” 阮流今一挑眉:“你真是了解我。” 凌辄轻佻地笑:“那,亲一下。” 小阮直接无视之。 “喂喂!”凌辄追上去拉住他,轻轻捏他的手指道:“你看我们都互通心意了,为什么不能比以前更亲密些呢?” 阮流今戳他胸口:“你心里面能不能想一些正经的东西?” 凌辄反驳道:“当初不是你说我是把‘声色犬马’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的人吗?” 眼看阮流今要恼了,凌辄蔫儿了下去,道:“好了,我不逗你。” 阮流今道:“你是因为卫大人没有升为尚书令而生气吗?” 凌辄点点头,“也不是生气,我那天亲耳听见冯绍那小人的离间之词,所以在红叶斋找到了冯绍居心不良的证据,结果陛下还是听信了小人谗言。” “揣测圣意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啊。”阮流今道,“你是骁骑营将军,是内臣,与那些外臣是不一样的,你要忠于陛下,陛下是不会犯错的,要错的只有臣子,如果陛下真的犯了错,那也是臣子没有好好劝谏,也是臣子的错误。更何况内臣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与陛下的信任,你不可以对陛下有丝毫的怀疑。” 没想到阮流今说出这么一番堪称与他严谨的父亲相媲美的言论来,凌辄有些气结,闷在那里不说话。阮流今这是被人俯身了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啊!每次阮流今说一些正经的话的时候他就觉得简直就是让人受不了的不真实感。那个贪财的得不得了的少年当官肯定是一个贪官啊,他说出这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