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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 (第2/3页)
部首死的时间不过一盏茶而已。 外城便要消停得多,尽管有人看他们形迹可疑,宵禁时间仍擅自离城直欲击杀,总比被几千上万人追在屁股后面可爱太多。 江景行故伎重施开了外城门。 把守外城门的兵士与内城门中的数量不可同日而语,毕竟守卫除去王帐里的那些,大多在外城门,他们也就胜在快和猝不及防。 为首将领反应过来,却来不及调集兵士把他们设成刺猬,反面色凝重传令备战。 远方有马蹄声轰隆而过,溅得黄土大地尘埃扬了数尺高。 马蹄声如大潮拍岸,快浪逐风般震耳欲聋,数千精骑身披黑沉沉铠甲在马上奔来,尽管是这样快的速度,他们队形仍分毫不乱。 转眼间已经近到守城将领能清晰辨认出为首红衣女子的面目的距离。 每次归元军冲锋拔城,谢容华皆是冲在最前面掠阵的那一个,不戴盔,不披甲,红衣红马,宝刀过处无往不利。 来的军队是归元军中最精锐,最令人望而生畏的玄铠。 黑色铠甲谁都可以披,而来者身上刮得守城将领眼脸生疼的血戾之气在整个天下遍寻不出第二家军队。 铠甲的暗沉色调如东荒军队心中最深的梦魇,他们不愿承认看不起,却真真切切存在,甚至会为之吓出一身冷汗的恐惧。 兵士紧赶慢赶,方在玄铠入城门之前关上刚被江景行强行打开的城门。 谢容华在城门下止住马蹄,回头扬声问道:我问诸君,今日一役后,可敢让平城划入我九州版图? 数千玄铠齐齐发声,无一人不答:敢! 声振云霄,无一不敢。 部首身死到现在不过一瞬的事,王帐那边天翻地覆,十二部大多跑路,外城这里仍是防线严密。 而在天翻地覆的王帐那边,一位慈眉善目的儒衫老者站在狄王身死的那块地方,似是半点不畏惧此地残留的可怕剑气,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部首头颅上的不甘心。 老者微笑着感慨:江景行说得不错,选结盟之人,是件很重要的事啊,自己眼睛没生好,怪得了谁呢? 他手指向部首胸膛处一探,硬生生破了天人境的武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躯干,相当轻松写意地扯出他心脏来。 老者举起心脏对着月光观察一番,笑意加深,小心翼翼拿了个瓶子出来盛上狄王心头精血,仿佛捧着什么天下只此一份的绝世珍宝。 他们西戎耗费两代人毕生心血,两百多年时光的事情,可不是天下仅此一份的绝世珍宝? 老者望着南面镐京,眼里有亮光浮现,喃喃自语:总算要把这么个宝贝给弄出来了。 他倒要看看九州南域北周,一城两军三宗四姓,哪个能拦住他? 第46章 群芳会(一) 阿姐可查出来归元军中向优游阿兄递假消息之人? 拿下平城后, 谢容华马不停蹄来回扫荡军营与平城之间据点,一鼓作气将兵线推前至平城。 直到十二部相争出了结果,新的部首在王城被拥立,惊觉过来再内斗放任谢容华下去, 恐怕不等他王位坐稳,东荒将成为历史。匆匆忙忙调来大军亲征平城, 与谢容华成对峙之势。 镐京那边的诸王之乱同时被姜后国师联手平定, 周室北狩队伍提早回去,姬煌登上新一任的周天子宝座。 他登位之初便传来北疆战事大捷的消息, 无疑比任何天降祥瑞都好用有说服力太多,镐京一片庆祝新帝即位的歌舞升平中的喜悦做不得假。 姜后大喜之余,遣人给归元军送来大批粮草, 不忘手书一封, 亲自点名大出风头的姜长澜, 要他回镐京相见。 似乎有太阳光辉笼罩在九州这辆经年的战车上, 驱赶着它以不可阻挡之势前往神话里的兰皋县圃。 美中不足的是, 九州这辆战车上仍有几颗小小的松散钉子。 一颗在归元军中。 谢容皎原本想不到只是为追查归元军中一位疑似叛变之人竟能牵扯出这样多惊世大事,一时将最初目标抛掉脑后,等北荒诸事基本尘埃落定后方才想起。 揪出来了。谢容华神态语调漫不经心, 仿佛她下一句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阿爹那边派来的人。 一时间只剩下北风吹得帐前旗帜鼓鼓作响的呼啦风声。 谢容皎却出奇平静。 他张开手, 似要抓一缕风入掌内,再借着掌心一缕北风捉住两月前他与江景行在凤陵山顶谈话时温柔湿润的初夏暖风。 风不能跨越万里之遥, 清浊二气, 穿过时空距离。 可情感能。 人之所以为人, 是因为有凌驾于生命之上的东西。 比如爱,比如信,比如义。 谢容皎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