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第2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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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节 (第2/3页)

亲密之意。
  何栖心中想:这人婚后,倒会说话了。
  展开一本册子,晕开笔墨,压了镇尺:“我来记,你来念,一家一家记好。”
  寻常人家,人情往来能有多少?邻舍也不过拎些纸包,再送上十几枚贺喜钱。
  曹家是近亲,又以长辈居,除了新妇见礼,又另封了红封。他家虽尚未分产,却是分居别过,因此,礼钱也各送各的,加上曹沈氏的,倒有四份,统共合起来,竟有五两左右的贺银。
  其余便都是沈拓的朋友知交,不趁手的放个两三十枚,宽绰的放个半贯之数。
  何栖将名姓一一记好,他日对方家中办宴,也可对照增添还礼。
  “牛束仁,三十……两。”沈拓不觉皱起眉来,拆开来,果然里面包了三个大银锭。
  何栖停下笔,依稀仿佛听过这个姓,沈拓交往之人,家中富裕有名号的便是何斗金。何斗金擅经营,知人情,深知此间关键,因此他备了三两的贺银;再便是施翎,私下给的沈拓,却是自家之人,不算其中;另外有沈拓上峰,桃溪明府季蔚琇,足足令长随备了十八两的贺银。
  这个牛束仁,往常也没听沈拓提及,显不是深交之人:“可是故友?”何栖问道。
  “倒也称不上故友。”沈拓抛了抛银锭,扔到桌上,“我与他不打不相识,说起来我做这个壮班都头倒有五分因他之故。”
  原来是他,何栖顿时想了起来,开口道:“你与他虽有旧故,却无深交。礼下于人,必有原由。”
  沈拓细想了一下,却无头绪:“虽偶尔撞见也会吃一杯酒,实无过多往来。送请贴与他也不过因当初一句戏言,我不愿失信,这才递了贴子与他家门子,来不来都是两可。”又道,“他家巨富,住着大宅,蓄着豪奴,浑家行事倨傲,眼睛生在顶上,生怕旁人攀附他家。牛大郎虽张扬,比之家人却是好的。”
  “夫君改日去找牛大郎吃酒,有什么只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说清楚。”何栖更料定里面原故,只是不知所求为何。
  沈拓道:“论身份,我只是一差役,论人脉,他家白银铺道,也不知有什么求到我头上的。”
  何栖执笔吹了吹墨,又看了看沈拓:“夫君妄自菲薄了,我虽然不知牛家所为何事,但我却能猜出几分,为何所求于你。”
  “哦,为的什么?”沈拓问道。
  何栖拿笔点点册上“季蔚琇”三个墨迹未干的字:“若是没有料错,怕是想通过你结识季明府,或是借你递话,或是与你打听明府的禀性。”
  沈拓肃整了面容,将三个银锭收好,道:“这银我不能收。于公,明府是我上峰,我只与他办差分忧;于私,明府与我有知遇之恩;恩情尚未报答,反倒因区区三十两银算计他?那我岂非禽兽小人?”
  何栖赞许点头:“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笑看着沈拓,“于贵人豪富,三十两不过区区,于农户贫家,三十两说不定是几年的花费。夫君当得一个正人君子。”
  沈拓被夸得红了脸,笑:“君子就不必了,都说君子如玉,我从头到脚都不似玉的模样,粗俗得很。”
  何栖还夸:“既不是君子,那便是大丈夫 。”
  沈拓戏言:“大丈夫也不必了,丈夫就好。”
  何栖被他反调戏了一把,眉眼含情,笑嗔了他一眼,道:“等会我另找个匣子装了银锭,总不好大咧咧从怀里掏将出来?倒显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沈拓点道:“阿圆你考虑得周详,听你安排。”
  二人将三个银锭放置一边,记好礼账后,何栖算了算,将将也有二十来两:“这钱便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又清点了土仪,挑了桂圆、干枣、密饯等稍好之物,充作上门的伴礼,等下午拎了曹家去。
  沈拓见她有点累了,催她回房去躺躺,道:“姑祖母家都是爽气的人,也没什么讲究。午后,你歇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去。”
  何栖点头应了,昨晚胡闹几场,她也的确疲倦,去亲戚家总不好蔫搭搭打不起精神,羞恼道:“都是你之故,下次再不许……”
  她一语未了,自己跑了,留下沈拓在那笑。
  第三十九章
  去沈家前, 沈拓担心何栖害怕,特地道:“姑祖母家中经营着棺材铺,乍一看颇渗人, 你若是害怕,我帮你遮掩一二。”
  何栖见他体贴, 心中熨烫, 笑:“我不怕的, 听说好的寿棺,放了米面, 都不生虫子。”
  沈拓笑:“这倒是事实, 三表叔偶尔得了好木头,打了副棺木, 价太高, 至今都没卖出去, 摆在那空置着可惜, 夏日也拿来装米粮。”
  曹家那棺木, 曹九对着转了好几圈,琢磨着既卖不出去,不如留着以后自己睡,惹来曹沈氏一通骂,立着光秃的眉毛骂:你好重的骨头?躺什么好棺木,薄板棺材装一装了事。
  多年后曹九身去, 到底还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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