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63章 (第2/2页)
的微风,挟着浅草的清香和白丁香的芬芳。 ??走出大厅,傅斯舟在一个佣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庭院,要带阮绥音回家。 ??庭院没什么人,但仍灯火通明,一个个小小的金色的灯隐在花丛中,挥洒层层金纱。 ??通过一条被琉璃花架包裹的小径,傅斯舟听见另一头传来细碎的动静,他走过去,阮绥音安静地坐在蓝色风铃草丛间,垂眸看着手中的信纸,长睫凝着金色的微光。 ??他去到哪里都要随身装几封信,有时傅斯舟觉得那些信就像是他的精神食粮,令他餍足、平和、甚至是愉悦,明明是在自己家,他却还不如在新月大厦时松弛。听见脚步声时,他像一只被惊扰的枝头鸟,有些慌乱地扬起眼睫看向傅斯舟,冰冷的夜风撩起他肩头的银灰色长发,折射的金属光泽掩映着他靛蓝色的眼眸,微颤的眸光仿佛夜海之上的波澜。 ??直到看清是傅斯舟,他才平复下来,问傅斯舟:“聊完了?” ??“嗯。” ??直至此刻,傅斯舟已经无法忽略事情的不对劲。 ??他终于意识到了阮绥音身上的种种古怪应该如何形容——边缘感。 ??傅斯舟不知道他该归属哪里,但很显然,他不属于顾家。 ??傅斯舟与顾崇谈了许多事情,但除非自己主动提起,否则顾崇便不会说起阮绥音半个字,而他也没能在管家和佣人那里拥有一个称谓,没有人关心他婚后的生活,没有人关心他的伤势,他只是被遗忘在这个角落,甚至即便旁边就有一座被无尽夏簇拥的秋千椅,他却坐在了花台边沿。 ??很突然的,傅斯舟想起他搬进新月大厦顶层公寓的那天,他听不见其他、也看不见其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露台花园里被玫瑰藤簇拥着的秋千椅,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我可以坐吗…?” ??“当然可以,它就是为你而搭的。”傅斯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那么回答了,“我想你或许会喜欢。” ??“谢谢你,我很喜欢。”阮绥音弯起眼睛说。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阮绥音对自己展露的为数不多的真挚笑颜。 ??傅斯舟经历过很多苦难,也看过很多人经历苦难,因此他其实很少对别人产生同情的情感,因为在他看来,大部分人都是无病呻吟。 ??但面对阮绥音的时候,许是他长得太过凄苦相,许是那两颗泪痣让他即便笑着也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望进他眼睛时傅斯舟总能感到一种凄楚的哀戚,即便直到今天傅斯舟对他几乎仍然一无所知,却经常会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但那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仿佛与他共感,被那种悲伤沉郁的氛围淹没,就像他演唱会观众席里的听众一样,没来由地感到疼痛。